全职出不了坑。硬汉总攻组我的爱~
偶尔可能炖点蛇精病鸡汤?
专职吐槽医院领导一百年。
天天盼着转行的手术室常驻民。
◇2◇
乌云翻滚,天色暗沉。
雷鸣阵阵,大雨倾盆。
幽闭的小巷,枪林弹雨之后,是死寂无声。
有什么东西流在了脸上。黏黏腻腻,腥气繁重。
我不愿去想那种熟悉的味道是什么。
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雨水重重击打在身上,闷闷地疼。
雨幕封闭了口唇,快要呼吸不能。
可是任凭大雨冲刷,也冲不掉,冲不掉身上的粘腻和味道。
茫然环顾四周,只有墙面斑驳,空无一人。
翻倒的垃圾桶,杂货框。一地的慌乱散碎,有几条红色的水流在静静流淌。
逆流循源,红色慢慢在身边汇聚。
越来越多,铺天盖地,充斥满眼。
大雨喧嚣。
我低下头。
看见了……
哈——!!
爆睁的眼眸,碧绿的瞳仁皱缩成一粒,紧紧颤动。
……哈……哈…………
攥紧的被单快被扯破。冷汗浸了满身,动弹不得。
冷月清风,树影婆娑。
没有了枪声和大雨,四周突然静的可怕,听得见秋虫低鸣,还有月亮移行的声音。
纯白的窗帘轻摇鼓动。夜风吹拂,汗液蒸发,带走温度。
狱寺撑着一只胳膊坐起身,赤裸的脊背暴露在空气中,突出的脊柱椎骨分明,从脖颈一路到尾椎,像一张张满的弓。
“……隼人……要活下去……呐~……”
慢慢曲起双腿,抱膝而坐。把头埋在腿间,双臂收紧。
只剩自己,抱紧自己。
微弱的低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声音又出现在梦里。染血的微笑虚弱无力,却死死映在眼前不肯退去。抚摸过脸颊的手好像还有温度残留,连着那时划过脸颊从下颌滴落的温热血液一起。好像连身体也回到了拼命想忘记却又不敢忘记分毫的那一天,冰冷僵硬,战栗不停。
……妈妈……
撕裂的痛楚闪电一样在胸口劈开,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从紧闭的眼睛中翻涌而出,止不住。指甲陷在攥紧的拳头里刻进皮肉,下颌骨咬得生疼,可是没有关系,怎样都没有关系。如果这么做能让胸口的沉闷抽痛稍稍减轻,那么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妈妈……
……对不起……
……我好想你……
……好想你……
……对不起……
……对不起……
……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对不起……
…………
一声低低地嘟囔悄然擦过耳际。狱寺怔了一下,旋即轻轻侧过头,未干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打湿了手臂。
水影朦胧的对面,是那个人熟睡的身影。半蜷着身侧躺,胸口起伏,呼吸平稳。薄被遮掩之下是同样赤裸瘦削的上身,锁骨处还有轻浅的齿印。那是自己刚才留下的痕迹。
……啊,对了,是呢。还有这个人。
唇角扯起纤细的弧度,一丝虚弱的笑意挂上苍白的脸颊,缱绻温柔,碧光盈盈。
至少,还有这个人。
…………
我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
这样,就足够了……
足够了……
…………
月色清辉,树影斑驳,大地无声。
====================
“隼人……”
迷迷糊糊中,有个轻软的声音飘进耳朵,接着唇上一片柔软,狱寺揉揉眼睛睁开,看到云雀一贯清冷的脸。
“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嗯?……”模模糊糊应着声,狱寺转头瞟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紫灰色的小刺猬肚子中央,尖刺状的时针已然越过6开始向7进发。“哇!!遭了!!要赶不上了!!”一个激灵当即大叫一声从床上蹦起来,狱寺一边慌慌张张套着制服,一边不忘嘴里叨叨,“真是的,怎么不早点叫我!!”
“是你睡太死了。”
“……切!还不是昨天晚上你……!”
“嗯?~”没想到狱寺会说出这句话,早已收拾停当的云雀不由调戏之心又起,故意绕床踱到狱寺面前,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凤眼轻扬“怎么,还想再来一次么?~”
“……!!”虽然分明是自己挑起的话头,狱寺却还是一下涨红了脸,恨不得一口咬断自己的舌头。撇开眼大声叫嚣:“谁,谁会在大早上做那种事啊?!”扭过头一把打开云雀的手就飞奔去了洗漱间,还故意开大了水龙头弄得响声震天。
听到洗漱间里明显逃避意味的哗哗水响,云雀淡淡一笑,摇摇头转而拿起书包走到门口。身为学校风纪委员长,不第一个到学校可不行。“我先走了。别迟到。”
叼着牙刷吐着泡泡的“路上小心”被飘动的红袖章关在了公寓门后。
7点的早自习,以现在6点20的时间来说其实还很早。初秋天气仍然持续着夏季的昼长夜短,半亮的天空暂时还有些灰蒙,一些还未隐去的星星还模糊可见,在中天之上陪伴着依然执着不肯退去的月影。关上公寓的大门,狱寺抬手看了眼腕表,确认并没有误点后便拎着书包撒腿狂奔。
其实云雀的家离学校很近,走路也不过几分钟路程。狱寺跑得这么急,完全相反的方向也显然并不是要去学校。
大约10分钟后,狱寺终于轻喘着在两条街外一幢两层公寓前停下脚步。雪白墙面赤色屋顶,是很普通的家居公寓。抬头看了看二楼左边的窗户——窗帘大开,看来已经起床了。
呦西!清了清嗓子,调动出自己最灿烂的笑脸,狱寺冲着那栋二层公寓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十代目!~~我们一起去上学吧!~~”
公寓大门的门牌上,果然清清楚楚写着“泽田”。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狱寺你不要再喊了,每天这样打扰邻居我真的觉得很丢脸啊==/////……
随着狱寺的声音响彻四野,泽田家的大门也正巧被打开。叼着三明治的阿纲顶着满头黑线拎着书包从里面走出来,狱寺见状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边精神饱满的喊着“十代目早上好”,一边伸手要帮阿纲拿书包,好歹是被早已习惯这种举动的阿纲及时拒绝掉了。
即使和云雀交往后狱寺大部分的晚上都会直接住在云雀家,但每天早上要接阿纲一起上学的习惯还是十年如一日的被保持下来,以致明明可以凭借地理优势睡懒觉的狱寺反倒要比原来早起,跨越两条街蹲点泽田家,再一起走去上学。要说原因的话,除了对阿纲的执念,大概就是不想被十代目发现自己那些羞于开口的私生活吧。不过……
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想起每天晚上为作业发愁,掀开窗帘却依旧只看到隔壁公寓黑灯瞎火,阿纲的心里就一片苍凉。依赖了这么久,突然有一天唯一的靠山没了,这种感觉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习惯的。尤其到了第二天早上,还要配合那个被当做靠山的人装作一切如常绝对没有夜不归宿这种事情发生的样子……可是狱寺啊,你跑这么辛苦分明还在气喘吧,还有领口下那个新鲜的吻痕可以藏得再隐蔽一点吗?那种东西对于我这种半个女朋友都交不到的废柴来说可是刺激很大的啊TT……
说说笑笑按照平常的路程向学校走去,街边都是从小看惯得风景。相似制式的公寓小楼错落有致的排列在道路两旁,灰色围墙里面就是各家风格各异的小庭院。有时会有花斑大猫竖着尾巴顺着围墙上缘漫步,悄无声息的昂头走着,然后纵身一跃,又不知道消失在了何处。有几家的院子里会有栓了绳子的狗,它们大多懒洋洋地窝在门边,脑袋却一定会冲着门口,一旦有丁点动静在周围响起,它们都会迅速睁开铮亮的眼睛警惕地抬起头,在确认没有异常只是无关紧要的响动之后,又会趴下脑袋继续刚才的美梦。
从阿纲家出来不多远,有一块不算小的空地公园。沙坑,草地,简单的娱乐设施,这里是小孩子们的乐园。不过对于狱寺和阿纲来说却不是多么值得怀念的地方。被强制推下滑滑梯,被故意荡起超高的秋千,被推上爬栏高处却没办法自己下来,被泼的满身沙土弄脏衣裤。被嘲笑,被欺负,进而发展成“拼死保护十代目”的孩子气群架,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狱寺都要记不清自己被按倒在沙坑里被打了多少次。不过记不住也没关系,反正渐渐长大的狱寺已经把那些输掉的架都打回来了,整条街上,已经没有人会再不自量力的随便招惹这个看似瘦弱的混血男生。
趁着云雀不在,狱寺顺手摸了支烟咬进嘴里。什么时候学会的已经不记得了,只知道,在曾经没有云雀的日子里,漫漫长夜,只有一支接一支的香烟可以陪伴身边,相互慰藉。
在手心里打火机忽闪明灭的瞬间,一个黑色的身影擦过眼角,狱寺愣了一下,转头望向旁边的空地公园。
相对靠里的爬梯架旁边,一个身穿短袖运动衫的男生正撤下刚才压了许久的右腿,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蹲下身,开始收拾原先放在一边的挎包。
……是他?!
狱寺的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隔着铁丝网的灿烂笑脸,阳光下汗水闪耀,扯下的帽檐也遮不住那个自信满满的少年。
……那个一脸死蠢的少年。
狱寺咬着烟屁股不屑,心里却还在疑惑。他怎么在这里?家在附近吗?怎么以前从来没看到过?……
“狱寺君?”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收缩瞳孔调整焦距,最终阿纲的脸出现在眼前,“你在看什么?”
“啊,十代目……”发觉自己失态,狱寺急忙收回视线,一本正经地向阿纲鞠躬,“让您担心了,真的非常抱歉!”
呀……不……阿纲挠头苦笑,这个样子的狱寺总是让他很没辙。“没有啦,只是好奇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啦,只是看到一个我们学校的白痴,居然打算直接穿着运动服去上学,那个样子云雀会让他进校门才奇怪!”
“阿哈哈……狱寺还真是什么时候都能想到云雀桑呢……”
呃……狱寺忽然语塞。他并不觉得自己对云雀有多么念念不忘——至少刚才绝对没有。刚才,只是脑子里突然蹦出了那个男生被云雀气势汹汹地轰出学校的搞笑样子,而已。
“切,谁会没事想他啦!”毫无力度的反驳之后狱寺就匆匆转换了话题,拖着阿纲的胳膊就急忙忙往前走,边走还边嚷嚷着老师真无聊那么简单的作业还布置做起来真是浪费时间,阿纲满头黑线的跟在后面,心里只剩欲哭无泪。抱歉那么简单的作业我依然不会……
偷偷回头瞟一眼,那男生已经背好挎包,拿出一瓶牛奶准备开路去上学了。初秋的清晨已经有些发凉,那男生的胸口却氤了浅浅汗渍在运动衫上。
……会感冒的啊,白痴。
轻啧一口,狱寺继续扬着灿烂笑脸挽着阿纲的胳膊迈步朝前走,身后落了一地幸福小花飘散空中。
看到狱寺的时候,山本分明听见自己已经恢复平稳的心跳又剧烈跳动的一下。
……啊咧?为什么在这里会碰见狱寺?
搬来这附近半年之后,山本头一次觉得老爸当时的决定真是太棒了。
半年前,因为儿子高中上学和家里生意的问题,山本家当家山本刚决定把家和店一齐搬来这离学校最近的商店街来,一方面儿子上学方便,另一方面这里人流聚集,客源也自然要比原来好的多。
不过当时小武可不怎么领情。原来的家虽然离学校远,可是离棒球场却很近啊。平常一有空闲,小武就爱往棒球场跑,那里设施齐全,各种训练也可以顺利进行。虽说离将来要去的学校稍微远了那么一点点,可是完全可以跑去学校权当晨练啊。结果现在搬过来以后,学校是近了,棒球场却没了。别说棒球场,就连勉强可以凑活着用来训练的大片空地都得跑到一条街以外。这对于标准运动少年的山本武来说,可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是今天,他在这里遇到了狱寺。
会在这里碰到狱寺,就说明,狱寺也住在这附近咯?
这个认知让原本已经有些疲惫的山本忽然精神不少。一点小小的兴奋开始在胸口跳动。
是因为突然离你好近,还是因为可以更容易看到你?
山本猜测,狱寺身边的人应该就是昨天小原说过的那个什么“十代目”吧?
真好呐……狱寺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总觉得有点……羡慕呐…………
撇撇嘴,抬手看了眼腕表。见时间还早,山本便顺手揭开牛奶的瓶盖咕咚咕咚喝起来,一边喝一边慢悠悠地迈开步子跟在狱寺和阿纲身后,小心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看着他们一起朝学校走。
眼睛里的那个人,不曾移开分毫。
如果每天都能这样一起上学,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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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阿纲推醒的时候狱寺差点没忍住飚火。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一直没有睡好,哭过之后更加大脑缺氧头疼犯困。好容易趁着无聊的英语课补眠,刚下课就被人推醒了。堆到嘴边的骂架在睁眼看清十代目小心翼翼的脸时瞬间蒸发一空,脸上狰狞到灿烂的转换快到让人来不及黑线。
“十代目找我有事吗?~我一定尽力而为万死不辞!”
“啊,不……”狱寺你不用每次都这么要死要活的啦又不是要你去打仗……阿纲无奈的笑着摆摆手,“不是我啦,是校长找你……”顺着阿纲左手朝教室门口看去,果然一个顶着地中海的老头正板着脸挺胸背手站在那里,来往的学生都不敢有大动作,一个个贴着走廊墙边低头小快步走过。“看你在睡觉,就让我来叫你……”
“……这种事十代目你叫他们自己来就好了。”
“啊哈哈……没关系啦……”一边挠头笑着,阿纲眼前却浮现出刚才那一圈人凶神恶煞地围在桌前威胁自己的表情。
狱寺君……是你太凶,他们都不敢来叫你哎……
“不过,真的没有问题吗?校长找你耶……”阿纲有些担心,毕竟是校长直接点名啊。狱寺虽然成绩没话说,可到底不是什么安分守纪的好学生,不会是犯了什么事被抓到了吧?
阿纲担心的事狱寺也在考虑。自问最近没什么笨蛋找上门自然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校长直接点名还找到班上来,实在没什么理由。……难道存心找茬?切,我狱寺隼人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思来想去没找到啥可以被抓把柄的事,当然就算有狱寺也不怕。校长算个鸟,老子光杆儿命一条,最烦的就是仗势欺人的人!于是他拍了拍阿纲的肩,说声“不会有事啦”就双手插兜一脸不屑地晃到门口,故意挑衅似地顺手摸了根烟点燃叼进嘴里,从下往上睨着眼睛瞟着地中海老头儿。“干嘛?”
“……你就是狱寺隼人?”老头儿上下打量了一番狱寺,无视掉那些毫无尊敬可言的行为,依旧神色不变面无表情地低低开口,连声音也是枯涩无味没有一丝起伏。
“啊。”明显不耐烦的撇开眼睛。不远处有几个人正瑟缩的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狱寺白了一眼,等着老头儿后面的话。
“……听说你和云雀恭弥,关系很不一般?”
…………
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云雀?……啊啊,莫非这死老头儿八卦到连这种事情也要管么?!妈的老子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他妈谁啊管的着么?!
忽然就气不打一处来。狱寺最讨厌别人对他的私生活指手画脚,根本是没有关系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说那。老子爱怎么活就怎么活,从来就没有人管。老子自己一个人活了这么久,你算哪根葱啊忽然跳出来就要管老子跟谁“关系不一般”?!
甩手扯掉口里的烟,拧着眉毛就瞪过去,可是骂人的话还没嚷出口,就看见地中海老头儿略略欠身低下了头,铮亮的头皮反射着从走廊窗户射进来的光,直晃得眼睛疼。
“可以拜托您一件事吗?有件事请务必让云雀先生可以出面帮忙!”
捏在手里的烟头因为没能及时弹在地中海的头顶上而啪的一声轻轻落到地面,橘红的火光闪了两闪,最终还是熄灭,只剩一小摊散碎的烟灰。
…………哈?
——————TBC
*************************************~后记撒花~***********************************
……其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荒废了这么久好歹是慢慢有一点点写长篇的感觉了,压慢进度扩充细节,让每一个人都丰富起来,让每一个字都有背后的含义。嘛,只是稍微有了点这种意识而已,做不做的到是另外一回事。
雷云狱的孩子对不起,大概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有我们受的Orz……请相信这也是我的雷,虽然比8XX8要稍微好接受一点……请相信我是坚定的山芋派!(可以吃咩?(嚼……
虽然更新缓慢,但好歹没之前写的那么要命了。
这种情形莫非是…………
状态君是你要回来了咩TT……?!!